2015年12月25日 星期五

日常01:那個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吃嗎?」凱格勒斯一回到住處,變直接將從http://www.plurk.com/p/ldivpi (別人)手上拿到的免費甜點遞給米迦納。
  雖說米迦納並沒有特別喜歡甜點,但也沒有推卻的收下了。
  凱格勒斯也沒管他怎麼處理那份甜點,就只是坐到書桌前,開始處理著貿易的訂單和委託單。
  不知道過了多久,凱格勒斯感覺到有個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頸間。米迦納挨近他,神情專注的看著他在忙碌。
  「怎麼,想撒嬌嗎?」凱格勒斯調侃著,對於米迦納的舉動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打算制止他異常的舉動,只是稍微注意著。
  「凱格勒斯,你好香,有種甘美的氣味。」米迦納說著,便湊得更近,輕咬著凱格勒斯的耳垂。
  「你吃錯藥了是不是?還是喝醉了?」凱格勒斯乾脆的回頭,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但是酒醉之人的氣味可是連嗅覺不敏感的人類都聞得出來,身為狼人的他沒道理現在都聞不到,又不是鼻塞了。
  「我只是……」米迦納頓了頓,似乎也察覺自己不對勁。「不太清楚,就是有想要說那些化的衝動。」
  「什麼時候的事?」凱格勒斯端詳了一下,外表上看起來是沒有異狀,氣味上也只嗅到方才的草莓蛋糕氣味……難道?「……你是不是一早起來以後就只吃了那塊蛋糕?」
  察覺凱格勒斯口中責難的語氣,米迦納別開了視線,稍微有些心虛,但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算了,晚了,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去弄點別的來吃吧。」看他一點無辜的模樣,凱格勒斯也不忍責罵他。
  雖然米迦納比他高壯,但以前在森林裡住了將近二十年,原本打算當個生活單純的樵夫的關係,有時候表現出來就是單純老實的模樣,讓凱格勒斯覺得欺負他就像是良心被狗啃了。
  等到凱格勒斯洗完出來時候,米迦納已經坐在床上,安靜的等著他。一看到他來了,像是迫不及待似的,直接過去把人撈了上床。
  「想睡了?」凱格勒斯有些哭笑不得。米迦納一直以來都無法自己在黑暗中入睡,就算累得要死,沒抓著他的衣服他就完全無法入睡,直到體力不支為止。
  雖這幾年狀況改善了許多,但是養成的習慣卻再也回不去了。
  「想要你。」米迦納將凱格勒斯壓在床上,低頭舔了露出的鎖骨。
  「睡吧。」凱格勒斯不由分說的將人壓回床上,說:「明天要早起,改天吧。」
  「嗯。」米迦納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順從的睡下了。

  慶幸了下米迦納沒有鬧起脾氣,凱格勒斯先將光源熄滅後,便讓米迦納抱在懷裡睡了。

2015年12月13日 星期日

事件一:悲傷的女人

  「沒問題嗎?」米迦納跟在凱格勒斯身後,皺著眉頭看著剛才打了哈欠的人看。

  凱格勒斯恐怕為了守夜整晚都沒睡吧?雖然狼人的體質比一般人類優異許多,但米迦納還是很擔心他會不會因為經常睡眠不足的關係,導致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就說了,沒問題啦。」凱格勒斯深深的覺得,比起一晚沒睡所累積的疲勞,米迦納活像老媽子般囉嗦的關懷更令他感到疲憊。

  「聽好了。」凱格勒斯停下腳步,轉身一把揪住米迦納的領子,讓他不得不稍稍彎下身子看著他。凱格勒斯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輕聲的說:「我們種族的生活習慣不一樣,別用人類的標準看我。人類需要長時間不間斷的睡眠,但是我們可以隨時休息或是隨時醒來,懂嗎?」

  「……我知道了。」米迦納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迷惑,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凱格勒斯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無奈的嘆氣。米迦納大概不是理解了種族的差異性,而是不想和他為了這種小事爭個沒完才暫時罷手。

  大概下一次又是同樣的話題一再的重覆吧?

  「總之,進了城以後就可以住正常的旅店,到時候就可以舒服的睡個飽了。總之,別擔心。」凱格勒斯鬆了手,同時也沒漏聽旁邊的陌生少女莫名其妙的小聲尖叫。

  忽然,一只看起來價值不斐的真皮提包從米迦納的背後飛了過來,冷不防的往他後腦勺砸了下。雖說提包有相當的硬度,但對於米迦納而言其實也和一般的布包沒有兩樣。只是在剛被扯著領子,重心往前傾的狀況下冷不防的被砸了一下,還是差點往前跌了下去。

  察覺到米迦納的異狀後,凱格勒斯連忙抓著他的肩膀防止他就這麼順勢連同他也推倒在地,但卻沒料到米迦納的唇就這麼巧的往他的唇貼了上去。

  米迦納愣了一下,連忙扶著凱格勒斯起來,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凱格勒斯卻領起提包,往來源方向走去。米迦納見狀,也只好暫時什麼都不說,跟在凱格勒斯後頭。

  他們的眼前的是一名衣著華麗的男人,以及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凱格勒斯有些好奇,就隨便抓了一個圍觀的民眾問了。

  「情侶吵架吧。」那人撇了嘴,似乎是相當不屑,也不知道他是針對男人還是女人。

  「就是始亂終棄以後,還欺負人的賤男人嘛。」一旁的婦人厭惡的說,或許是顧慮到問話的也是男人,才沒有更進一步的吐露更激進的言論。

  「從一開始不就是玩玩,你爽我也爽,爽完了拍拍屁股乾脆俐落的分手不是很好嗎?」衣著華麗的男子說:「本大爺肯和妳上床是妳的榮幸,懷了孕是妳家的事,要生不生隨便妳!不管生不生都別想從我手上拿半毛錢!」

  聽到這番言論,周遭的人忍不住議論紛紛。若不是那名男子身旁有兩個拿著刀的壯漢,恐怕就要一窩蜂的圍上去,把那男人揍到連他媽都不認得了吧?

  「要幫忙嗎?」米迦納低聲的問著,但凱格勒斯卻搖了搖頭。

  「我們是來經商的,不是來行俠仗義的,這種事鬧成這樣,肯定會引起這裡的騎士團注意,人家還沒行動,我們也別冒失的踰矩了。」凱格勒思皺眉,看著年輕貌美的女人哭泣的模樣,忍不住想起家裡年幼的妹妹。她今年才剛成年,要是被拐騙的人是妹妹,恐怕他自己會馬上抓狂吧?

  但是,畢竟自己經商是為了養家,弄到太引人注目,被認為是麻煩鬼的話會相當不利。

  「賤男人,去死啦!」女人停止了哭泣,雖然眼角還掛著淚水,但她情緒已經由悲傷轉為憤怒,她抓起一旁店家放置的掃帚,毫不猶豫的直接丟向男人。

  雖然男人完全反應不過來,但一旁的保鑣及時將飛來的掃帚甩開,不偏不倚的砸到凱格勒斯頭上。米迦納雖然抓住了掃帚,但卻晚了一步。

  「沒事吧?」米迦納有點擔心,雖然知道對狼人來說其實不痛不癢,但那也是恢復狼的姿態時候。看著痛到蹲下來抱著頭的凱格勒斯,米迦納也蹲下身,拿出隨身攜帶的藥膏替凱格勒斯敷上,最起碼藥膏發涼的特性會讓疼痛感獲得紓解。

  「沒關係,只是……算了。」凱格勒斯揉了揉額頭,然後走到男人和女人中間。男人身邊的保鑣立刻拿著刀對著突然闖入的陌生青年,面露不善。

  「你們的恩怨我是管不著啦。」凱格勒斯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說:「不過啊,如果你們在尼格理塔大人的領土上亂來,會不會私下被怎樣我可不知道喔。」

  「你這是恐嚇!」男人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指著凱格勒斯的鼻子叫罵著。

  「這才不是恐嚇,這是事實。」凱格勒斯溫言道:「還有啊,對人始亂終棄的事明明很不光彩吧?不光彩的事還弄出這麼大的騷動……你知道『恥』字怎麼寫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來人--」男人有點惱羞,他似乎現在才發現周遭的人看他是一臉的鄙夷。聽到他的叫喚,兩名保鑣之一站上前,舉著刀威嚇著,卻沒有馬上動手,大概也是忌憚著領主尼格理塔。

  「話說,在城裡亮出武器是不智之舉喔。」凱格勒斯笑了笑,指了指旁邊聞訊趕過來的騎士。

  「麻煩兩位收起武器,並且說明一下騷動原因為何。」領頭的騎士冷言道,並且圍住了在圍觀群眾中間的五人。

  「騎士大人,那女人夥同她的小白臉來找碴啊!她剛剛還拿了掃帚襲擊我!」見到騎士,男人連忙開口惡人先告狀。

  「湯姆,你這個沒擔當的男人!牽連路人算什麼?」女人氣急敗壞,憤怒的瞪著男人。「你對我的羞辱還不夠嗎?你是多麼惡劣噁心啊!」

  「騎士大人,那小夥子只是路過圍觀被飛過去的掃帚打中而已,別聽那個賤男人胡扯!」見男人越講越過分,方才和凱格勒斯說話的婦人終於忍不住叫罵出聲。

  騎士看了婦人一眼,見旁邊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才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扯入事件裡的凱格勒斯。

  「如同那位女士所言,我只是路過被打到的。」凱格勒斯一臉誠懇的說:「主要只是來討個醫藥費,雖然掃帚是那位女士扔的,但讓那個掃帚打到我的是這位的保鑣。我只不過是隨口先說了幾句話而已。」

  「你們的糾紛自己找公正人處理,至於在城內隨意掏出武器,這還請三位隨我們回去好好說明。」騎士們冷峻的目光讓男人與他的保鑣們不敢再多說什麼,也就只好乖乖跟著騎士離開。

  「那個帶頭的不簡單啊。」凱格勒斯感覺得到那位騎士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是「別鬧了,你才沒打算討什麼醫療費」的模樣,讚嘆了一下之後,轉身過去看著那個女人。

  幾個婦女七嘴八舌的安慰著、激勵著女人,或是出一堆有的沒的餿主意。

  凱格勒斯看了看,覺得沒自己的事了,就直接走回米迦納身邊。

  那位女性看起來應該是已經決定好下一步該怎麼做了,無論她最後決定做了什麼,也和他完全無關。


  「走吧,我們先把自己安頓好吧。」凱格勒斯笑笑的拉著米迦納的手,悠哉的在街道上晃著,找尋著落腳處了。

2015年12月8日 星期二

序章:殺戮之夜、其一

  「我們今晚就落腳在這間旅社吧。」帶頭的中年男性對著身後十來名男性這麼說著,並且率先踏入了旅社內。

  旅社位於城鎮間道路上,平時似乎不太有人入住,因此空房還不少。

  其他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各自閒談了起來,只有年紀看起來最年輕的兩個人,在要了一間房以後就自己窩到一邊去說話。

  旅館的老闆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雖說兩個大男人擠同一間房真的很奇怪,但客人的隱私他們也沒權力過問,只是悄悄的差人多留意兩人的動向。

  「凱格勒斯,很古怪對吧?」身型較為高大的男人輕聲的對著相對較矮的青年說話,他微微皺眉,神色有些不安,像是在戒備著什麼。

  「像是有狼人隨時會闖進來把人撕成兩半嗎?」被稱為凱格勒斯的青年嘻笑著,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和身旁男人的憂慮形成了強烈對比。

  「別鬧。」男人無奈,他很清楚凱格勒斯絕對沒有輕忽大意,但看他這副好似這趟只是出來郊遊的模樣,讓他有些不高興。

  「米迦納,別擔心,相信我的嗅覺。」凱格勒斯稍微斂起笑容,透過眼鏡的鏡片看著他。

  輕嘆,男人也不再多說什麼。

  前往尼格理塔領地的商隊不少,凱格勒斯偏偏就選到這麼一個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商隊。雖說他們準備的貨品隨身就可以攜帶,兩人本身實力也不弱,但只要存在著風險,米迦納便感覺不安。

  「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其中一個商人的保鑣來到旅店門口,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外面的狀況。

  「我們幾個人一起去查看吧。」其中一個滿臉鬍渣的高壯男子也起身,隨意點了幾個人詢問意願。被點到的人只有幾個表明他們同伴稀少,必須留下來保護雇主外,其他多半都欣然同意了。

  「小兄弟,你也來吧。」鬍渣男看向了米迦納,毫不猶豫的指名他。「我們現在這些人多半年紀都比較大,怕夜裡看不清楚,可以來幫忙嗎?」

  米迦納皺眉,顯然不太願意。

  「好啦,米迦納,這裡人很多呢,不用擔心我,你去看看吧。」凱格勒斯笑了笑,單手托著下巴,看起來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哥,怎麼看都讓人放心不下。

  雖然不知道凱格勒斯打什麼主意,米迦納還是起身,跟著那些人前去查看。

  在米迦納跟著其他人離開後不久,凱格勒斯也喝完手上的酒,打了哈欠就往樓上房間走去。

  他們的房間位於旅社四樓,從陽台望出去風景還算不錯。只是這裡偏僻,除了旅社本身的燈光外,只有微薄的星月照明,夜裡時在什麼都看不清。

  從上頭往外看去,依稀可以看見出去巡視的人手上拿著的油燈,他們正緩緩的走向對面的林子裡。

  「這是動手了嗎?」凱格勒斯看著油燈的火不尋常的晃動了幾下,然後就熄滅了,大概猜測得到米迦納可能被暗算了。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凱格勒斯還是靜下心來,裝做什麼都沒發現的換下外衣,坐到舒適的大床上準備休息。

  「這種偏僻的小旅社,竟然還有這麼乾淨柔軟的大床,挺不賴的呢。」凱格勒斯解開了胸前的幾個扣子,取出一本讀物讀著。

  如果米迦納連那一點人數都解決不了,那凱格勒斯自己大概也自身難保吧。

  凱格勒斯默默的想著。雖然以他的觀察和直覺,那個鬍渣男以及混在偵查小組裡面,和他有相似氣味的男人加起來,恐怕傷不了米迦納,但就是怕他心軟,想要把所有無辜的人保護下來。

  敏銳的嗅覺和聽覺讓凱格勒斯能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大概對米迦納攻擊了,但自己所在的旅舍樓下也似乎有了動靜。

  「平常不見得會有客人的小旅社,還能把環境打掃得一塵不染,還真是不容易呢。」凱格勒斯小聲的低語者,眼角瞥向衣櫃下方縫隙,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染著的黑色汙漬。

  一般人類嗅不出來那些淡化的血味,瞞不過凱格勒斯的嗅覺。

  看得出神時,房間門卻被粗魯的打開了。凱格勒斯嚇了一跳,愣了愣的看著出現在房門口的男人。

  是剛才的鬍渣男,難道他錯估了這男人的實力嗎?

  「你怎麼會有鑰匙?」凱格勒斯並沒有聽見門鎖被破壞的聲音,皺了眉頭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房門開啟後,樓下的哀嚎和廝殺的聲音就更加明顯了。

  「你先擔心你自己吧。」鬍渣男裂嘴一笑,打量著眼前有著清秀臉龐的青年。眼前的人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估計是被嚇壞了。

  凱格勒斯分神去聽著外頭的動靜,大概知道米迦納還活著後,稍微放下心來。鬍渣男大概是動手之後自己先回旅社吧?依照剩下的人的實力,就算全部都是這鬍渣男的手下,米迦納依然可以全身而退吧?

  「樓下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你想做什麼?」凱格勒斯裝模作樣的露出警戒的表情,看著鬍渣男毫不猶豫的進了門,並且將門反鎖關上。有點好奇他想做什麼的凱格勒斯,忍下直接攻擊他的慾望,眼睛只是緊緊盯著他看。

  「在想這麼漂亮的奴隸,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呢。」鬍渣男鬆開了領口,一步一步的逼近凱格勒斯,然後欺身逼近還坐在床上的凱格勒斯,粗糙的大手直接捏著凱格勒斯的下巴。「在商品賣出去之前,先幫客人試用也不是奇怪的事吧?」

  「試用……?」凱格勒斯還沒反應過來時,鬍渣男便粗魯的撕掉他的襯衫,另一手則直接往下身探去,解開了褲頭的扣子。

  「喂!你在做什麼啊!」凱格勒斯見到襯衫就這麼毀了,忍不住大罵。鬍渣男卻似乎誤會了他的想法。

  「別裝了,你和那個高個子的已經做過了吧?」鬍渣男順利的解開褲頭,便一手托著凱格勒斯的背,一手撫摸著他的身體。「看不出來你身材還挺結實的,看起來價格還可以再往上翻個幾成。」

  「多謝誇獎,不過你不覺得你應該防備什麼嗎?」凱格勒斯冷瞪,突然掙脫了鬍渣男的牽制。鬍渣男顯然被這個與外表相差甚遠的力道嚇了一跳,但也很快的退了開,抽出腰間掛著的火槍。

  凱格勒斯將眼鏡摘了下來,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看起來從容不迫的樣子令鬍渣男警戒起來。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面前看起來文弱的青年,鬍渣男便不敢太過大意。

  「你以為小小的槍有用嗎?」說著,凱格勒斯的外貌突然起了變化。

  裸露出的皮膚上長出了和髮色相同的銀灰色毛髮,身型也略為抽高變壯。在短短數秒之內,那個看起來長相稍嫌女氣,似乎很文弱的青年變成了一個狼人。

  紫紅色的眼中有著六芒星的圖案,更添加了詭譎的氣息。

  「狼、狼人!」鬍渣男似乎沒料到眼前的青年竟然會是狼人,發了狂似的對他猛開槍。只是他似乎忘了火槍彈匣的子彈有限,幾度發射之後已經沒了子彈,而眼前的狼人卻十分輕鬆的躲開了毫無技術含量的攻擊,逼近了鬍渣男眼前。

  鬍渣男一咬牙,抽出了手邊的匕首,直接往凱格勒斯身上刺去。

  夜路走多了,什麼危險狀況他沒見過?

  鬍渣男很快的就冷靜下來,拿出了另一把火槍,朝著凱格勒斯的腦門開了一槍,隨即退到門邊,打算呼叫救援。

  凱格勒斯躲開了子彈,然後發出輕笑。他一掌揮向鬍渣男的腦門,將人按倒在地上。鬍渣男也不甘示弱的踹了他腹部一腳,但隨後卻也被凱格勒斯揮出的爪子貫穿了胸膛。

  「……嘖,好像有點太難看了。」凱格勒斯甩了甩手上的血漬,倒是煩惱起米迦納的反應。

  希望不要喚起他對過去的創傷啊。

  口中一邊叨唸著麻煩,一邊將看到他就嚇壞的強盜撕裂。

  「果然旅社的老闆也是一夥的。」凱格勒斯一掌抓住了旅社老闆的頭顱,重重的往牆上砸了下去。

  他一邊巡視著各個樓層,一邊清算著是否有無辜的生還者。但可惜的是,似乎所有的商人都被洗劫,連同保鑣都一同被殺害了。

  狼人敏銳的聽覺和嗅覺讓他輕鬆的將漏網之魚全抓了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滅了口。

  就在旅社整個被血洗過後,米迦納似乎也平安的從外面回來了。

  高大的狼人型態逐漸縮小,凱格勒斯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似乎很弱的青年。

  「不要進來,米迦納。」凱格勒斯搓了搓手臂,赤裸的身體明顯的感覺到夜晚的沁涼。

  「……我沒問題的。」雖是這麼說,米迦納還是深呼了一口氣,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準備才踏入旅社。看著各種死狀悽慘的屍體,米迦納還是感覺到不舒服,但他還是咬牙強撐著。

  跟著凱格勒斯的這幾年下來,他已經漸漸能夠適應這種血腥的場面了。遇上強盜土匪,若是心軟慈悲了,就很有可能讓自己陷入困境。

  已經撿回來的一條命,他可不打算輕易的還回去。

  「血味太重了,我們還是另外找地方睡吧。」凱格勒斯捏了捏鼻頭。如此濃重的血味對一般人類來說也是相當刺鼻的,更何況是擁有敏銳嗅覺的狼人?

  即使樓上柔軟的大床並沒有被弄壞,稍微拍掉打鬥時掉落的雜物,還是可以睡得很舒服,米迦納應該也是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入睡的。

  兩人將行李拿了下來,只好走出旅社,找了一個較為隱密的地方,倚在樹邊蓋著毛毯就這麼靠在一起睡著。

  「睡吧。」深知米迦納過去曾發生過的事情的凱格勒斯,毫不猶豫的將人拉近些,甚至直接讓他躺在腿上睡。

  「你呢?」米迦納有些遲疑,最少他還記得自己是以「保鑣」的身分跟在凱格勒斯身邊的,就這麼躺在主人腿上睡的保鑣,實在有違常理。

  「從這裡走到主城大概只需要兩三小時路程吧?到時候換你背我走吧。」說歸說,凱格勒斯到時候大概還是撐著和米迦納一起走到城鎮裡頭才考慮睡眠的問題吧?

  所幸他是狼人,體能上比正常人類好上許多,一兩天沒睡只不過是小意思。

  米迦納看上去有些彆扭,但不一會兒還是抓著凱格勒斯的衣襬就這麼睡下了。

  看著熟睡的容顏,凱格勒斯想起了初次遇見米迦納的情況。

  回想起當時的他躺在血泊之中,絕望驚慌的臉讓人十分不忍,甚至讓他忘了這人不僅比他大上兩歲,連身材也高上一大截。

  從起初只要稍微有些動靜就會驚醒,到現在只是抓著他的衣服就能安心熟睡,進步算是非常大了。

  在不想讓腿上的人睡得不安穩的狀況下,凱格勒斯只能闔眼稍做休息,同時也以狼人天生優勢的五感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夜,還長著呢。